説李霽愛跳脫框架，但他大學以前可循規蹈矩了，爸爸是牧師、媽媽是老師，他沒有太多關於自我的思考，頂多就是個愛在課本上塗塗鴉的孩子。在符合爸媽的期待之中，他選擇了自覺能發揮所長的建築系。這一進去，才發現自己與同儕間的落差，「同學對於產出都很有目標以及底蘊，只有我好像一張白紙，所以我開始瘋狂地充實我的資料庫，這是我人生的轉捩點。」他邊說邊開懷大笑，整場訪問都是這樣，一派活力滿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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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媒材結合空間去說話
畢業之後至今，前三分之一的時間在建築事務所工作，因為業主有植物花藝設計的需求，他投入並研究相關知識。2013年成立自己的品牌「質物霽畫」，「質」代表著所有物質皆有可用的精神，雖說初期以花藝設計為主，但從前面命名的設定就知道他不打算只利用植物做媒材。2016年，他正式進入下一個階段，去創作可以永久性存在一個空間的作品，「當外在條件給了我一些刺激，我就會去探索更多可能，我沒辦法一直只做同一件事。但我不是在否定過去，那些努力都是養分。」那個剛進入建築領域的大學生，如今像是一枚煙火，一根小火柴就可以讓黑幕開出繽紛、無法預期的花朵。
他也是服裝設計師，思考如何在時尚產業與藝術領域的結合中有所突破，「理解衣服的版型像是建築結構，身體則像是基地，而材質是否呼應了穿著之人的背景。」他流暢的說著，好像身上有一個開關，一按就可以立刻轉換到另一個身分，因為怕在一個領域待久了會結構化，他努力擺脫局限，同時也開展了藝術的疆界。
2020年質物霽畫為餐廳RAW Season 2設計的主牆作品《Dynamic Equilibrium》。
從MAKING到DESIGNING
他有計畫性地把「質物霽畫」與李霽這個名字與切割開來，前者是服務性質，而後者則代表他個人。到了去年底，他以創作的十件純藝術作品開了個展「Becoming」，透過複合媒材表達出他對環境、神性、身體關係、時間概念、民生日常、性行為的論述。李霽說：「因為有了真實感覺，物質才有了意義，我想把我內心的感動和生命經驗，那些想說但說不出口的想法表達出來，成為抽象和實際的雙向橋樑，以此在藝術市場裡發聲。」雖然提到了市場，但他強調藝術家最重要的事，是有沒有誠實地面對自己和所處的環境，然後透過作品，讓人發現某種價值與感動。他笑說自己是藝術界的新人，但展覽獲得超出預期的好評，已經吸引國內外藝廊與藝術博覽會的注目，發出邀請。「這次的展覽給我一種踏實感，而且很高興自己因此被肯定。我又轉到另一個階段，從以前只是Making，到現在很多是Designing。」
李霽從植物找到了落地精神，他明白自己探索的核心價值，是自然而然的韻律，沒有偽裝，期待用最直接的表達去感動閱讀者。如果要用一個最關鍵的詞彙去形容李霽，那會是「真誠」。欲罷不能地聊到他正在規劃下一次個展，也提到目前手上有一個重大的飯店整體設計，將在2024年完成，位於彰化。這些計畫中的事令人期待，但他一定會在某個時刻，又按下開關，切換到另一個魔幻空間，讓我們驚訝之餘又發出驚嘆。
2021年李霽Becoming個展｜作品003：《神性》。
文─麥心瑜 攝影─羅挺倬 執行─蕭雅馨 圖片提供─質物霽畫
轉載出處：G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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